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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人的梦想是在学校中就已渐渐形成,且越发清晰的。肯义无反顾地加入律师这个群体,需要的不仅仅是律政剧带来的希冀。如何成为一名大律师?每个走出校门的律师助理都在寻找问题的答案。
一、责任心——摆脱依赖感,提交优质的工作成果。
责任心是出庭律师与辅庭律师在心态上的差别。辅庭律师经常因为“默认”自己知识储备不够、经验不足,在心理上对出庭律师产生强烈的依赖感。我们对辅庭律师的要求是,提交的任何工作成果都是你能力所及的佳状态。因此,辅庭律师要做到:
1、改改、改改、再改改。在撰写法律文件时,辅庭律师需要有“自己撰写的文件可以直接提交客户或者裁判机构”的责任心和自信心,即所形成的工作成果应达到观点鲜明、逻辑清晰、详略得当、语言简洁、格式规范的优质状态。当然,辅庭律师起草法律文件之前,通常会独立拟定至少包括三级标题的撰写提纲,与出庭律师讨论后确定整体思路,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辅庭律师需要面对案件事实的筛选、法律问题的厘清、逻辑思维的论辩及语言文字的精简等大量细致的工作,经过这一系列复杂过程所形成的工作成果才有提交的价值。
2、挖掘、挖掘、再挖掘。如何能够拿出一份优质的法律研究和案例检索报告?我们认为至少需要三个方面的工作:其一,检索报告必须包含检索中使用的数据库、检索的方法和关键词、检索的顺序和路径;其二,应尝试知乎、百度、谷歌等一切可能有帮助的网站,从中寻找相关法律法规、案例的“线索”;其三,重视学术论著。学术论著中包含了作者对某个领域深入研究后的智慧成果,其中很多超前于司法实践现状的观点具有前瞻性。因此,辅庭律师不应简单的将从北大法宝上搜寻的结论性意见告知出庭律师,而是应分析检索结果,给出结论性意见,并将论据以附件的形式附注在报告之后。
3、细心、细心、再细心。在阅卷过程中,辅庭律师无论多细心都不过分。记得在一起抽逃出资纠纷中,由于我们客户在诉讼过程中经历了管理层调整,与我们接洽的负责人也不能很好的解释为何存在汇款行为,致使我们被这组“证实”抽逃出资的证据所困扰。但是,我们的辅庭律师用阅卷-与客户核实-挖掘-再阅卷-再核实等一系列细致的工作解决了案件的关键问题,该笔汇款系对案外人债务的清偿,而非抽逃出资。这一发现,为我们成功代理案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二、独立心——辅庭律师不应隐藏自己的“野心”,要“成为”独立的个体。
1、掌控案件的“野心”。我们的流程管理将诉讼业务分为33个步骤,其中案件背景检索、法规案例检索、材料索取、绘制图表、整理卷宗等多个环节均需先由辅庭律师独立完成。由于各个步骤环环相扣,辅庭律师所负责的环节又往往是进一步分析案情、适用法律的基础。因此,辅庭律师需自觉、主动的通过合理规划工作时间、及时沟通讨论、总结工作经验、利用团队资源、向前辈讨教等他们能想到的一切途径,提高工作效率、保障工作质量。此时,辅庭律师应具备掌控案件的“野心”,主动推进案件进展,甚至提出改进流程的意见和建议。
2、独立决策的“野心”。不想成为大律师的辅庭律师缺乏成为一名职业律师的基本素质。辅庭律师应是了解案件事实、清楚案件每一步动向的人。只是因为经验、能力等条件的欠缺,辅庭律师才没有被赋予决断权。但辅庭律师不能因此而隐藏自己想成为大律师、独立决策的“野心”。独立思考,不仅可以助出庭律师一臂之力,更为其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及时向出庭律师提出对下一步工作的建议,既有助于提高他们管理时间的能力,也在潜意识里敦促其提升工作效率。
3、颠覆论证的“野心”。经验对于一个律师而言既是宝贵的财富,也是发挥创造力的羁绊,或者说,正是由于大律师的经验太过丰富,其对问题的解读便容易陷入一种“定势”而难以自拔。例如在一起股东抽逃出资纠纷中,公司的两名股东为合意抽逃出资,在两份协议中约定大量语义不明的条款,以起到“烟雾弹”的作用。在大律师们按照商业惯例、行业惯例等模式思考而陷入困境时,我们的一名辅庭律师用其颠覆性论证给出了为恰当的解读。虽然案件经历了两审,但此前的各路大律师均未想到这个为合理,又对我方十分有利的观点。这一新的观点为出庭律师提供了有益的处理思路,并有可能决定案件的走向。
三、质疑心——只有在不断质疑中才能抽丝剥茧,探求事实真相。
1、质疑客户,中立判断。
涉世未深的律所新人容易受到当事人激动情绪的影响。但作为律师,冷静才是一要务。在建立正式的代理关系之前,律师就是当事人的法官。当事人越是情绪激动、有苦难言,律师就越要提高警惕,多问细节问题。在与当事人沟通之前,辅庭律师应事先做好案件背景检索工作。尤其关注对方当事人的“故事”和主张,避免完全陷入当事人一方的逻辑中。
2、质疑已形成的诉讼策略,避免思考路径的死角。
无论前期准备有多充分,庭审前出庭律师总要再重新梳理全部案卷材料,全面完善庭审思路。这一准备过程的核心,就是质疑已经形成的诉讼思路。此时,辅庭律师要有挑战的野心和勇气,敢于指出出庭律师思路的疏漏之处、敢于在模拟法庭上与出庭律师针锋相对。
3、质疑原审判决思路,走出围城,旁观其变。
面对一个已经历过一审或者二审的案件,出庭律师需避免的就是被原审思路所扰。因此,我们要求辅庭律师应该将阅读一份判决视为经历一场庭审,先听取原、被告的陈述、随后围绕二者陈述中针锋相对之处提问,查明案件事实,听取双方意见。在阅读“审理查明”之后,辅庭律师可以给自己一个完全脱离原审思路,独立“判决”的机会,之后再与“本院认为”部分法院的思维和裁判结果进行对比。发现原审可能存在的法律适用瑕疵。
四、客户心——适时的角色转换,与客户在同一时空考虑问题。
虽然分清自己的工作角色和生活角色是职业律师的应有技能。但是作为辅庭律师,先要学会的是适时的角色转换,要与客户在同一时空思考问题,做到急客户之所急,把客户的案子当作自己的事,让客户从工作中看到你的付出和努力,感觉到你对案件投入的情感,从而赢得客户的信任。
“为什么同样的故事,客户说出来更容易让人相信呢?”这是在一次模拟庭复盘的时候,一个实习生的提问。我想,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客户是亲历者,他用他真挚的感情去讲述,而参与模拟的辅庭律师是一个法律人,他在完成他的工作,用他理性的语言在转述。因此,辅庭律师想要成长为一名出庭律师要具备角色转换的能力,换言之,他能够像客户一样用他“亲历者”的真挚感情去说服法官。法官与我们一样是普通的人,他审理案件先要查明事实,他查明事实所依托的是证据材料,一个理性的法律人用证据讲述的“故事”和一个“亲历者”用证据呈现的“故事”,其说服力是有本质的区别的。